《疯批暴君今天宠妻了吗》苏允淮小说最新章节_姬承英,姬承英偶尔完整版在线免费阅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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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说:疯批暴君今天宠妻了吗

小说:古代言情

作者:苏允淮

简介:青梅煮酒斗时新。
天气欲残春。
东城南陌花下,逢著意中人。
古代群像 主线是姬居月和黎哲。
可以看成番外或者人物小传。温柔皇后与疯批帝皇,异族医女与凉薄王爷,远嫁公主与草原大汗等等
姬居月一定he,其它人物不一定。
最后,春庭雪裹着温暖的夕阳,光影朦胧。黎哲话里迁就,却强势地把她抱了满怀。
花间晚照,霜雪白头。

角色:姬承英,姬承英偶尔

疯批暴君今天宠妻了吗

《疯批暴君今天宠妻了吗》第一章 木轩·梨花满院飘香雪·中免费阅读

赐婚之事无可转圜,木轩一改愁容,端着温柔谦卑的表皮,应酬于京都贵女圈,博得一众好感。

三月柳絮飞扬迷蒙,万物复苏。青薇一身窄袖束腰烟青裙,腰间佩剑,接过东宫内侍亲自送来的折柳玉瓶,送进温花小筑中。

温花小筑中庭一棵粗壮的梨树,间余空处遍布梨树,一树树梨花倾力盛开,宛若枝头白雪。木轩压低花枝,轻嗅。

“姑娘,今日是折柳节。这是东宫送来的柳条。”青薇说道。木轩松开花枝,花枝回弹,恍若雪落。

“折柳节?”木轩有些模糊的印象。

“折柳节是京中的风俗。每年折柳节,京中公子、姑娘便会折一支柳,送于意中人。月上柳梢头之时,大家带着面具,凭折柳相认。”青薇一边说,一边奉上一玉瓶

“凭折柳相认?柳条不都长得差不多?”木轩疑问道。

青薇愣了愣,没及时接上话。木轩抿唇一笑,说:“我折一枝梨花,你遣人送到东宫。”

青薇不多话,点头,听命行事。

月上柳梢头,人约黄昏后。湖光粼粼,游鱼往来。岸边,一众姑娘公子手中都拿着一枝飘摇的柳条,只姬承英手执一枝梨花。夕阳西下,倾力绽放的梨花已有些凋零之意,恍若将化霜雪。

人群之中,别树一帜。

桥上人流密布,间或有人停步,许是等着意中人。木轩擦过汹涌的人流,扶扶面具,一手折柳,一手提着裙子,快步往姬承英走去。姬承英于桥下四望,一眼便抓住向他走来的素色身影,也迎了上去。

“怎么是梨花?”姬承英单手拿着梨花,问道。

“京中折柳,岭南折花。殿下按京中风俗折柳,我自然遵从岭南的风俗折花。”木轩晃荡着手中的折柳,解释道。

“折柳还是折花都是寄托情丝。所以说,你属意孤?”姬承英凑近,轻声说。

“殿下!”木轩呵斥一声,红云飞上脸颊。

冰凉的面具挡去脸上的燥热,木轩羞恼。银质面具有些森冷的意味,姬承英唇角一缕浅笑,温暖了春日凉夜。

姬承英得寸进尺,继续:“你对孤有情丝?”

“殿下如何想便如何想吧!”木轩转转眼睛,反退一步,按捺住乱跳的心,说。

“殿下先送小女柳枝?那可是殿下先动心?”木轩又晃了晃柳枝,眼睛灵动,波光粼粼。

木轩忽然的牙尖嘴利让姬承英没反应过来。

“你……且随你如何想吧。”姬承英败下阵来,“你随孤来。”

京中折柳节的风俗是看河灯,盈盈灯光载着无数心事,悠悠飘向夜色深处。东方夜空骤然炸裂了烟火,璀璨耀眼的光华洒满了整个天幕。

姬承英带着木轩绕过喧闹的河,往西街走去。“你看。”

木轩随着姬承英手指的方向,抬眼望向天空。数只梨花风筝飘在夜空中,像是柔软灵动的云,翻腾在一片墨色中。

岭南的风俗是,姑娘为公子折花一枝;如若公子有意,便在姑娘家外放一只相应的花风筝。让风筝代替自己跨越高墙,落到姑娘怀中。

“孤非岭南人,但孤的风筝放得还不错。”姬承英得意地说。

“那些风筝,又不是殿下放的。”木轩抢白道。

姬承英拍拍手,等在暗处的侍卫飞速献身,奉上一只梨花风筝。

“你且看着。”

一扯一摇,随风而上。

“来——”姬承英把线轮往木轩处递,邀请木轩。

木轩也没有拘束,伸手去抓,姬承英却往后避一步,道:“来啊。”

木轩也不顾仪容与典雅,跟着姬承英小跑,脸上微有薄汗。姬承英以内力催断筝线,任梨花风筝扶摇而上。趁着木轩追着渐渐无影的风筝之时,姬承英微微侧身,装作无意绊碰木轩,将木轩绊到自己怀里。

“殿下!”木轩一手抵在姬承英的胸膛上,一手被姬承英拽着,挣脱不开。

“嗯?你说什么?孤听不清。”姬承英笑得无赖。

静寂的北街上,两道影子被灯火月光拉长,交叠又笑闹着散开。

看过春日的风筝,赏过夏日的荷花,品过秋日的硕果,迎来隆冬的飘雪。儿女情长是日子的调剂,姬承英偶尔牵挂,木轩时而心动。

又一年年关近,府中张红挂彩。宫中赴宴归来,木轩更觉温花小筑中凄清。

“怎么愁容满面?迫不及待想跟孤回东宫了?”姬承英绕路,送木轩回府,问道。

“臣女有点儿想家。”木轩闷闷不乐。她进京两年,要么跟着宫中嬷嬷学规矩,要么跟着中宫皇后学习处理明宫事务。明宫是历代皇后的保命符,本不该这么早就交给木轩。但皇帝年迈,膝下只剩姬承英一人,不管他愿不愿,这江山都是姬承英的。皇后礼佛,不喜俗务,于是早早把明宫事务交给了木轩。因此,皇帝生了几分疑心,把木轩与姬承英的婚事拖了两年。

“我们的婚期就在今年。到时候,木大人与木夫人都会进京。”姬承英宽慰道。

木轩幽幽一叹,故意去逗姬承英,道:“说起婚期,国师不是劝殿下不要心急?小女觉得啊,不无道理。”

“那老头子又说些乱七八糟的!”姬承英皱皱眉,说,“他是想我们夫妻不睦,从中获利。”

“殿下,还不是夫妻呢!”木轩掷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。

这无人可依的京城中,只有姬承英会因她笑,因她怒,把她放在心上。这被人珍重的感觉,让木轩沉溺其中,心门失守。

姬承英是真的喜欢这位岭南来的姑娘。她像是一片温柔晶莹的雪花,清冷的表皮包裹着心事,行事滴水不漏。性子中的灵动活泼,只在偶尔情动时显现。

大婚那日,木轩绝代风华,顷刻迷住了姬承英的眼睛。

木轩身着玄绛袍,广袖凤凰纹。天上飘些温柔的雪,轻飘飘,落到她的鬓发里,滑过金钗银饰,点缀其中。

木轩微笑,唇齿却不由颤抖,她被心中的紧张与期待一同推着向前,缓步而来,裙裾逶迤如浪。

姬承英嘴角眉梢的笑意化不开,消不散。

双腕系红绸,牵着两人往前走——一拜天地。

合卺两杯,酒味清甜。合欢花开,鸳鸯同枕。

婚期过后,木轩送别千里进京的父母兄长,心情感伤。东宫多是梨树,现下未到花季,花苞含而不吐。东宫内侍送来了一摞东宫内务的册子,木轩借着东宫账务,分散心神。

木轩翻了翻,觉得似乎少本什么。正巧,青薇来送明宫内务,木轩一时没有深究。

木轩坐得久了,与青薇边走边说些话。才出院,一年轻的女子怀抱着襁褓中哇哇大哭的幼儿,神情凄苦,拦路,跪在门槛外。

“臣妾参见太子妃娘娘!”

青薇面色一凛,解释道:“娘娘,这是太子殿下的奉仪,原是东宫知事女官。得幸为太子殿下诞下庶女。”

“奉仪?庶女?”

木轩如雷轰顶。成婚之前,木轩从未听闻姬承英后院有人。她一直以为,姬承英的后院顶多有位知事女官。

三妻四妾成风,木轩没敢奢求什么。可未成婚,先有子,这是羞辱!哪怕是皇室,也不例外。

木轩心中新婚的热火与甜蜜顷刻熄灭死寂。她竟然还曾以为姬承英会有什么不同!

“太子后院之事,非臣女能置喙。殿下共有奉仪两位,昭训一位,只这位明奉仪有子息。”

青薇的话宛如一盆冷水,劈头盖脸浇下来,木轩发抖。

每每逢节,温花小筑最先收到来自东宫的贺礼;每每宫宴,姬承英总会抽开身,与她单独说些话;寻常的日子中,看雨、看雪、看阳光洒在红墙绿瓦,恬淡却美好,循礼也算破格。

“娘娘,太子殿下嫌臣妾碍眼,要遣送臣妾与幼女去皇庄。臣妾求娘娘留下幼女,臣妾死而无憾!”

明奉仪哀切的声音,唤回木轩漂浮的心神。木轩心乱如麻。明奉仪含泪,神情悲戚,绝望而无助。木轩心情复杂,一时莫名恨,一时同情,一时又自哀。

“留下她们。”木轩快刀斩乱麻,咽下复杂的心情,冷静吩咐。她才进门,姬承英便送走明奉仪母女,她必要背一个容不得人的骂名。

“先回去吧。本宫会与太子殿下商议。”木轩勉强宽慰几句,不等明奉仪谢恩,便回身。木轩灵光一闪,忽然惊觉东宫内侍少送了哪本册子。

“本宫要看起居注。”木轩明知道不该主动开口要,可就是咽不下那口气,装不出不在意,一定要眼见为实。

东宫内侍没有犹疑,不多时便奉上了东宫的起居注。木轩捏紧黄页,深深呼吸,一页页翻过。

那些贴心关切,不是她独有,只不过是姬承英随手之举而已。白日与她踏春,夜里宠幸另一个曼妙的姑娘。

她和那些姑娘会有什么区别?她们都只是服侍姬承英的一个女人而已。

春庭梨花雪,伴着凤阳筝声;夏日解暑冰饮花酿;秋日送来的猎物皮毛,做成温暖的大氅;寒冬年关烟花爆竹贺千秋,守到天明时刻。三月三,折柳节,东方夜空骤然的烟火,西街天幕远去的梨花风筝。他与她笑闹后,又宠幸别的女人。

那她算什么呢?搓粉抟朱,殢雨尤云,只她一人心门失守吗?

木轩入神,落下几滴眼泪。

“娘娘——”青薇轻喊了一声。

木轩垂眼,擦去眼泪的痕迹,缓缓吐了口气,压住心中酸意,再抬首,木轩脸上挂起了温婉的浅笑。木轩微微笑着,轻声说:“殿下的起居注,日日都要给本宫送。”

“是。”青薇犹疑,观察着木轩的神色。一片温柔雾色蒸腾在木轩眼中,青薇再探不到深处。

木轩去私库取了一方端砚,端砚坚实润滑,是岭南的名砚。小时候,木轩趴在书房,蘸几笔化开的墨,胡乱地画几笔弯弯的竹子。她听母亲讲“氓之蚩蚩,抱布贸丝”;讲“维鹊有巢,维鸠居之”;还讲“中谷有蓷,暵其干矣”。母亲说:不可耽于一时欢愉,这些终不长久;淡然恬静,恪守本心,才是长久之道。

史书三百卷,无数性格迥异的传奇英雄,帝王心术;无数流芳后世的红颜,却是相似的贤良淑德,不怨不争。

可笑。她竟意乱情迷,动了心肠。

木轩把端砚放进墨盒,递给青薇,对青薇道:“你亲自送到殿下的书房。”

“请公公仔细检查后,奉于殿下。还有,传令下去,日后东宫一切都要按规矩来,本宫也不容破例。”

木轩心冷,面无表情,眼神闪着温婉的柔光,像是认命,也像是自嘲。

青薇没有多言,领命而去。

姬承英没发现哪里不对。木轩总是笑着说“好”,好像没有什么不满情绪。木轩处事手腕干脆利落;恪守礼法,不落一丝口实。外人看来,太子与太子妃感情甚笃,小夫妻蜜里调油。

只是,姬承英又在木轩脸上发现那些虚假的温柔。这种温柔,不是初见时,精心算计、刻意拿捏的尺度;而是漠不关心、得过且过的泰然。木轩偶尔会望着枝头的花儿出神,抚一些忧伤的曲,写几笔思归的诗。

重叠花影间,姬承英远远望见依着树的木轩。木轩压低花枝,拨弄着盛开的梨花,满树梨花飘落如雪,木轩惘自出神。

“孤对她那么好,她还是整日闷闷不乐。”姬承英心口憋着气,却不见跟着的内侍。

“殿下,娘娘身边的青薇来报,明奉仪染了风寒,娘娘请殿下去看看。”内侍见姬承英似是在找寻自己,加快脚步,躬身禀告道。

姬承英皱皱眉,脸色不愉,说:“她倒是大度。那孤就去看看。”

木轩晒够了阳光,放开花枝,拂去身上落花,转头,看见姬承英的背影。看方向,他应是去了明奉仪处。木轩勾唇,自嘲一笑,走入层叠的梨花深处。

又一年三月三,折柳节,晨起,姬承英送来一枝柳,木轩也折一枝花,却有些逢场作戏的平淡与尴尬。来请平安脉的太医却带来了喜讯,恭贺木轩喜脉,两人眉眼才都浮现了笑。

怀孕的木轩吃了吐,吐了吃,生生瘦了好几圈。姬承英见状,心疼不已。侍奉之人噤若寒蝉。御厨名医,流水般进入东宫,呵护着敏感的木轩。

姬承英关怀备至,无微不至。孕初,木轩常常难受。姬承英或是训斥太医,或是捧来木轩喜欢的吃食玩物,眼睛紧紧看着木轩。风吹动木轩的头发丝,都能牵动他的心肠。木轩看在眼里,感动在心里。每当姬承英看向她,他眼中深切的关怀似要把她拖入万丈深渊一般。木轩的心肠软化了几分,心门摇曳。

春深夏初,木轩兴动,想去温花小筑看梨花。木轩还没走出门,又被人拦住。

“娘娘——求娘娘留奴婢一命。”

哭声拦住木轩的脚步,跟在木轩身侧的青薇浮现怒意。青薇抢先捏住拦路姑娘的胳膊,青薇正要警告,木轩却已发了话,问:“何事?”

“娘娘——”这姑娘挣脱青薇的手,扑过来,跪倒在地,“奴婢名叫雨萍,殿下担忧娘娘孕中生气,想要赐死奴婢。求娘娘开恩啊!”

木轩的目光落在雨萍鼓起的小腹,沉吟。木轩猜测雨萍是与人偷情,珠胎暗结。

雨萍的头叩得砰砰响,撒泼喊道:“就算娘娘不顾念奴婢,求娘娘顾念奴婢未出生的孩子啊!”

木轩头晕目眩,轻声问:“什么时日?可有记档?”

“正月初十!是娘娘生辰那日!奴婢记得格外清楚。那日奴婢给娘娘送梨汤,在路上遇见太子殿下,太子殿下宠幸了奴婢。太子殿下不允记档。但太子近侍皆能证明奴婢所言字字属实。”

正月初十是木轩的生辰,姬承英摆宴为木轩庆生,席间宾客往来不绝。木轩不喜欢虚幻的热闹,扮演着完美的太子妃,微笑应酬,却始终不见姬承英的身影。

热闹散去,残杯冷炙,灯火稀疏。木轩的期待也渐渐落空。那时,东宫内侍来禀:“宫中要事,殿下抽不开身。”

一如那夜的回答。

木轩握拳,微微笑,眼中闪着清冷的光,轻声说:“无事。”

木轩扶着门框,缓解着忽来的孕吐。半响,木轩气力不继,虚声说:“把她安置下来吧。给她秀女的名号。”

“娘娘,不如按着殿下的意思来。”青薇劝道。

木轩摇摇头,坚定地说:“不行。”

她能容下明奉仪母女,自然也能容下眼前这个叫雨萍的奴婢。善妒的骂名,木轩是不愿背的。循规蹈矩,温婉贤良,她便可安稳过完一生。

不该有恋慕,更不该有期待。

“咳咳——”木轩咳了起来,咳出了淡淡的泪光,咳得身体颤动、浑身虚浮无力。

“谢娘娘!”雨萍如蒙大赦。

听闻此事之时,姬承英正在丞相府上,与丞相唐正议事。侍卫小跑,附耳送上东宫的消息。姬承英脸色阴沉,怒道:“明宫就是这么办事的?”

“殿下息怒!属下还没查清,她就闹到太子妃面前了。”

“先留着吧。”姬承英匆匆别过丞相,赶回东宫。

不知怎么,姬承英像做错事一般,心慌无比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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