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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说:陈情记

小说:现代言情

作者:木子悠

角色:秦琅苏尽欢

简介:她是户部尚书嫡女,其父被楚家诬陷私吞赈灾银两,引得满门抄斩
接近皇帝本是为着报仇,却被作为一个棋子压制宠妃,后宫沉浮,却逐渐生出一颗出淤泥而不染的真心,爱上最要不得的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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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大法师:第一本看完的网络小说。嗯,然后我吃了好几天地瓜。

首席御医:单女主非穿越向官场文。“工于谋国,拙于谋身!”“天道下济而光明,地道卑而上行!”

陈情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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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檀受罚

  秦琅留宿长明已有三日之久,想是金口玉言不容更变,必要让这七日之幸将自己推上风口浪尖了。苏尽欢看的透彻,便也谈不上多在意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。何况不搅浑这池子水,怎瞧的清里头各怀鬼胎的是些甚么鱼虾呢?

  想归如是想,她心底多少有几分不忿,这夜夜胆战心惊不能寐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!

  绿檀引帘进来,一壁侍候苏尽欢盥洗更衣一壁道:“陛下可真疼娘娘,从前陛下鲜少涉足后宫,即便是淑妃娘娘礼聘入宫时也不过三日之幸。娘娘这样好的福分,怎还闷闷不乐?”

  苏尽欢无力反驳,微吁一口气:“哪里又闷闷不乐了,不过有些困乏。属你话多,在外头可不许这样胡言,仔细教人剥了皮去!快些吧,晨昏定省该要迟了。”

  绿檀熟稔的将发髻挽好,吐了吐舌头道:“奴婢省得。昨儿夜里太后娘娘的咳疾又犯了,免了这三日的晨昏定省。三更时陛下还赶往福禄去了,娘娘睡糊涂了,全不记得了?”

  “哦,”苏尽欢意味不明的一笑,“陛下孝心天地可鉴,本宫怎会不记得?”

  绿檀撇了撇嘴,暗道果然主子的心思难测,方才明明是全无印象,这会儿子又强说记得。绿檀一壁将一支赤金翠钿花钗插入堕马髻内,一壁附和道:“可不是么,宫中上下谁不知陛下最重孝道。太后娘娘虽不是陛下…..”

  苏尽欢面色遽然沉下,拍案斥道:“住口!”吓得绿檀手一抖,花钗砸到地上溅出细碎的翡翠粒儿来。绿檀膝一软连忙跪下,口里连连道:“娘娘息怒。”帘外侍候的宫女太监听了吵,也连连并步入内,齐齐跪在地上道:“娘娘息怒。”

  苏尽欢眉峰蹙成一团,起身指着绿檀道:“平日是本宫惯着你们了,愈说愈不像话!你们真当本宫不知外头现今怎么说长明么,呵,恃宠而骄!谁许你们的胆子!平日玩笑两句也罢,只要掌着分寸不过分了,本宫何曾怪罪过你们?原该怨本宫心慈手软,才养得这一帮子乱嚼舌根的奴才!今日再不整顿整顿,明儿是不是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了?徵羽呢,叫她来!”

  宋徵羽是苏尽欢身边的掌事姑姑,十四岁入宫,蹉跎至今已有整十年,一步步从粗使宫女爬到今日的位置实是不易的,非是仅仅如她所说的“万幸”二字能轻易概括。

  云引恰打帘进来,扬声道:“我不过沏盏茶的功夫,谁惹得娘娘大动肝火?这些小蹄子不知轻重,该罚!”云引递上茶盏,轻声抚慰道,“但宋姑姑这会儿子往内务府去了,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,再者外头顾婕妤来拜谒,娘娘瞧,不若晚些再罚?”

  苏尽欢恨铁不成钢的蹬了云引一眼,无奈的道:“你啊,就是心太软。”云引是苏尽欢在妄府时的丫鬟,那时她初遭横祸,弟弟靖言也因此性情大变,身边能说话的人也不过苏寒山和云引罢了,因此二人是极为相熟相知的。云引是捏准了她耳根子软,只不过这会儿在气头上,晚些时候气消了这罚也自然不了了之了。

  若是平常也罢,可偏偏是皇帝盛宠之下的风口浪尖上,阖宫上下不知多少双眼巴巴的盯着,苏尽欢自然不得不小心谨慎些。饮一口清茶润了润嗓,青白釉月影纹茶盏搁在案上一声脆响,苏尽欢往软凳上坐下,低眼看着跪伏在地的奴才们,眉峰攒起隐有不忍之意,出口却是决绝:“绿檀口无遮拦、出言不逊,念其初犯,且本心尚善,从轻发落。今日起贬为粗使,无本宫命令不得入殿半步!日后再有效仿者一律发送浣衣局!”

  绿檀泪珠子在眼眶里滚了滚,强忍着不落,一言不发倔强的走了。一众奴才唯唯诺诺称了是,旋即作鸟兽散。

  云引轻叹一声道:“娘娘这又何苦呢,绿檀她心思不坏,只是嘴上厉害些罢了。”

  苏尽欢没好气的瞪眼:“眼下是什么情形,本宫容得她胡言乱语,旁人也容她不成?行了,此事不必再议,请顾婕妤进来吧。”

  顾彤云穿着一身烟紫色刻丝如意纹罗裙,绾着垂云髻,戴着一套红翡翠头面,此时扶着丫鬟夙心的手刻意走的很慢,银步摇颤颤巍巍的闪烁,敛裾拜了一拜:“给贵嫔请安。”

  顾彤云的嗓音极为尖细,落在耳畔不大舒服。她此时已自顾起了身,毫不避讳的将四周一打量,笑着“哟”了一声道:“长明宫果然气派,比臣妾的涵德宫敞亮多了。闻说贵嫔向在佛寺寄居,想是清苦艰辛惯了,如今可还习惯?”

  苏尽欢随着笑了,状似无意的抚上鬓间金簪,指了座与顾婕妤,这才不疾不徐的答:“难为妹妹记挂,宝刹贵地有佛光庇佑是无边福缘,有何辛苦啊?云引,替顾嫔主看茶。”她刻意将“嫔主”二字咬的重了些,笑吟吟的望向顾婕妤。

  “你!”听得“嫔主”二字顾彤云面含薄怒,险些咬碎一口银牙。她同洛宓皆为皇帝潜邸时庶妃,然宠眷之分恍若云泥。明面看来婕妤与贵嫔不过一级之差,然贵嫔称得一声娘娘,婕妤却只称一声嫔主而已。

  云引斟了一杯龙井,低眉敛目的奉上,顾彤云忍着气接了。苏尽欢又问:“外头暑气重,婕妤不在颐和宫侍候楚德妃娘娘,怎大老远来了长明,难不成是德妃娘娘有话吩咐?”

  顾彤云喝了一口茶这才压住火气,她生性嚣张却无脑,因而竟听不出苏尽欢言语里贬义,转念想起靠山楚瑟愈见有恃无恐,挺直了腰杆道:“可不正是德妃娘娘让臣妾来的探望贵嫔的,但瞧贵嫔面色不大好可是病了?若病着可万万不能近陛下的身,仔细耽搁龙体康健!”

  苏尽欢答:“三日前太医才将将请过平安脉,婕妤不记得了?哦——”她故作恍然模样,轻轻一拍腿顺势起了身,走到顾彤云身边,一手搭上顾彤云的肩,“瞧本宫这记性,娘娘以上是半月一请脉,以下便是一月一请,想来正是月中请脉并没有婕妤的份,怪道婕妤不清楚呢。”

  苏尽欢俯身与顾彤云四目相视,勾起一丝冷笑:“劳烦婕妤传话给德妃娘娘,就说本宫好着呢,不牢挂心。”

  顾彤云气的唇齿发颤,重重搁下茶盏,指着苏尽欢道:“你……你欺人太甚!”

  苏尽欢站直了身骨,悠悠吐出四个字:“来人,送客。”

  进来的却不是别人,正是从内务府回来的宋徵羽,她走上前道:“顾嫔主,请罢。”

  宋徵羽送完顾彤云回来时长明宫里已是静悄悄一片,她轻手轻脚走近内阁,见苏尽欢正躺榻上小憩,云引却不知所踪。宋徵羽将案上化了的冰换了,便欲悄悄退出去。

  “徵羽姑姑。”

  宋徵羽抬首见苏尽欢已起了身,便上前一壁替苏尽欢掌扇,一壁道:“奴婢该死,扰了娘娘歇息。娘娘脸色不大好,眼看时日还早,要不再歇歇?”

  苏尽欢抿了抿干涩的唇,摇头道:“不怪你,我向来睡的浅。不必了,一闭眼净是些妖魔鬼怪,扰得人不得清净。”每每梦里总是当日陆府被抄时的情形,火光与血色交映下鬼影幢幢,骇得人手足冰凉。她数年间屈指可数的几次好眠也不过在妄府时,自入了宫来日日梦魇不断,从未停歇。

  宋徵羽一壁替苏尽欢捏肩,一壁道:“娘娘在佛寺里清净惯了,初入宫闱难免不适应,想必过些时候就好了。”

  苏尽欢阖眸叹了口气:“希望如此吧。”

  细碎的日光透过窗纸落下斑驳的暗影,映出葳蕤花枝。窗外有一丛青绿繁茂的芭蕉,在烈焰骄阳下卷了叶尖儿,似是有些蔫儿了。院里间或载了湘妃竹和松柏,此时俱是郁郁青青的一片,笔挺而峥嵘。树荫下有一圃六月雪,是前些日苏尽欢特意吩咐移栽来的,这花不娇贵,却独独畏强光,在七月里移植并不是好主意,此时已垂垂然一副将死模样。

  院子后边是宫娥们居住的耳房,在重曦殿的巍峨下显得分外不起眼。宫里规矩森严,耳房亦有分别。贴身侍奉主子的宫女大多是两人一间耳房,余下的统住另一间。

  此时值夜的宫女正在自己房里歇息,余下的各司其职,这一块本该分外安静,然而一间稍大的耳房里却不时传来谈话声。

  房里绿檀正在收拾细软,云引伸手去拦:“娘娘不过一时生气话说得重些,你何故这般赌气,非要搬出去住?好绿檀,这儿孤零零留我一人,夜里岂不可怜?”

  绿檀尚在气头上,甩开云引的手没好气的道:“我本不是住这儿的命,还留下教人笑话么!从哪里来的该回哪里去,不是一路人何必进一个门!”

  原来苏尽欢初入宫时只带了云引一个侍女,绿檀是拨到长明侍奉的宫女,因生的浑源讨喜,且心思简明没有心机,这才被苏尽欢看重抬作了贴身。平日里数她最活泼娇憨,云引也将她当做妹妹一般十分疼爱。

  云引一惊,连忙道:“又说胡话了!同在长明宫的门里,怎么叫不是一路人?”

  绿檀将包裹一系,怒呵了一声道:“你是娘娘的陪嫁,当红的贴身侍女,身份尊贵着呢。我不过是一个普通宫女,娘娘欢喜时便用一用,不欢喜了随手可扔到一边。这有什么,从小便没人稀罕我——”她眼眶里渐渐畜了泪,指着云引道,“要你来假惺惺么?”

  反手拭去泪珠,提起包裹,绿檀决然离去。她走的急,横冲直撞,云引被她一撞肩头险些跌坐在地。

  云引失魂落魄的回到内阁时宋徵羽正在案边对库房账目,清点近日来的赏赐,而苏尽欢则一手执了一卷书,一手端着茶盏,悠哉悠哉的打呵欠。

  看到云引回来,苏尽欢适才弃了书,问道:“回来啦?那丫头怎么样?”

  云引摇摇头:“绿檀她执意要搬出去,还说了些奇怪的话。奴婢总觉得,觉得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。”

  “奇怪?说来听听。”

  云引当即将方才的一切细细讲来,愈讲愈是愁眉苦脸。苏尽欢面色无改,转眼问一旁的宋徵羽:“徵羽姑姑,你觉得呢?”

  宋徵羽埋头在账目上勾圈,头也不抬的答:“绿檀入宫前生在一户不小的人家,爹爹是当县令的。她生母生自商贾之家,自幼家境富庶。可听闻她五岁丧母,父亲抬了臣妾室为妻,从那以后她在家中就备受冷落。当年采选宫女本也不该她去的,但因后母不舍亲女,才教她替家中姐姐去了。她是同批宫女中年龄最幼的,再加上无人打点上下,多年来都是做洒扫的活计,也没少受欺侮。”

  圈完最后一笔,宋徵羽这才歇了歇手,抬起头笑道:“绿檀难得受娘娘重用,风光了没几日又摔回谷底,心中委屈因此说了些浑话。”她将账目递给苏尽欢,又道,“账目奴婢对过了,这几样有些出入,请娘娘过目。”

  苏尽欢未置一词,只接过账本垂眼细瞧。一时间殿内十分寂静,仅有指尖翻过账目时窸窣的碎响。良久,苏尽欢适才笑道:“姑姑这是考校本宫呢?”她随手拾起笔架上的紫毫,轻舔了墨汁,圈圈点点了一会儿,这才将账本递回给宋徵羽,“这些记载与库房有出入,对么?”

  宋徵羽接过账本细细一看,不由得暗自吃惊。她合起账本,垂眼笑道:“娘娘果然聪慧过人,宫中上下事无巨细,皆逃不过娘娘法眼。想必绿檀之事,娘娘心中已自有定论了。”

  苏尽欢意味深长的一笑:“本宫如何想不重要,重要的是本宫想知道姑姑心中如何想。姑姑是聪明人,应当明白本宫的意思。”

  宋徵羽抬眼去瞧,苏尽欢正弯着眼笑,眸光并不凌厉,是同冰雪初融般的清冽,隐隐又含了分春色将至的暖意。明明是这样温顺端庄的模样,偏又压得宋徵羽有些喘不过气来,因为她瞧见了那双眼底藏的极好的恨与不甘,同她如出一辙。

  宋徵羽跪地叩首,口称:“愿为娘娘马首是鞍。”

  苏尽欢喜笑颜开,亲起身去扶:“姑姑快起。”

  宋徵羽顺势起身,浅笑道:“娘娘唤奴婢徵羽就好。依奴婢所见,绿檀虽口无遮拦,但为人直爽,并不似有这九曲心肠,今翻出此言语,必是有人暗中挑唆,欲使长明上下不和。”

  苏尽欢端起茶盏,抿了口半冷的茶,低眼望着青碧沉浮的茶汤,悠悠道:“我眼里啊最是揉不得沙。徵羽,此事便交与你办了。”

  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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